剛看完庫斯杜力卡的「地下社會」,這真是一部怪到不行的電影。庫斯杜力卡是南斯拉夫籍的導演,也就是現在的塞爾維亞。他的電影有濃濃的家鄉情節,對南斯拉夫與共產主義糾纏不清的歷史不太清楚的觀眾,看他的電影也許會有隔閡。不過沒關係,我也是在不太清楚的狀況看完他的電影。撇開政治批判的角度不談,他的電影帶有強烈魔幻寫實的色彩。一般提到魔幻寫實(Magic Realism),我們會想到馬奎斯的巨作「百年孤寂」。庫斯杜力卡下的人物,看似現實,但其瘋狂的行徑卻會讓觀眾覺得好像沒什麼現實感,因為這些人物又笑又鬧,好像不是認真的過生活,但這也是導演的高明之處,用戲謔的方式來諷刺現實,同時試圖達到某種超脫的方法。電影「地下社會」的背景是二次大戰的被德軍佔領的南斯拉夫。信仰共產主義並批判法西斯主義的一對好兄弟黑仔與馬可和德軍對峙。而同時這一對兄弟的家人又牽扯其中,就像百年孤寂裡的大家族一樣,導演藉著家族史來關照整個大歷史。馬可後來成為像叛徒的角色,因為他讓黑仔及其家人與隨從躲到地窖裡,一躲就是二十年。同時馬可讓黑仔誤以為,上頭(外頭)的世界依舊由法西斯統治,因此黑仔一干人依然埋首製作彈藥及武器,但這些武器都被馬可拿去賣錢了。直到一場宴席在笑鬧中,一隻猴子鑽進坦克,啟動大砲轟出一個大洞,黑仔才回到地上世界。(這點也真夠扯的了,不過看庫斯杜力卡的電影要有心理準備: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但他渾然未覺世事的變遷,還誤把拍戲的德軍演員當成二十年前的法西斯,把他槍殺了,因此又引發一連串的鬧劇。情節往下發展,人物都老了,彼此也互有衝突,但最妙的是結尾,所有死去的人物都復活了,而所有的恩怨似乎也一筆勾消。一干人又是吃吃喝喝唱唱跳跳,眾人腳上的土地突然崩裂,而腳下的土地形成一座孤島,向遠方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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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v 04 Wed 2009 00:02
庫斯杜力卡《地下社會》(Underground)觀後感
- Oct 14 Wed 2009 00:10
琴戀克拉拉(Clara)
- Oct 11 Sun 2009 14:05
李安2009新片:胡士托風波(Taking Woodstock)
- Oct 04 Sun 2009 22:01
蔡明亮的「臉」觀後感
星期六去華納威秀看了這部電影,買票的時候,我連說了三次「臉」,售票小姐還不知道我要看的是哪不電影,連售票人員都不太清楚這部片,大概可以想像其票房了。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電影前半段我還是無法抗拒的睡著了一下,後半部則是忍著尿意把整部片看完,直到片尾「李康生」三個字出現,我才鬆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看完真想說:「更!蔡明亮,為什麼你可以把電影拍的這麼悶?」這樣說可能有點不敬,不過我自己其實是蠻欣賞蔡明亮的,早期的「青少年那吒」、「愛情萬歲」、「洞」,到後來的「你那邊幾點」、「天邊一朵雲」、「不見/不散」,我覺得他的電影饒富深意,未必整部片看的懂,但總有一些片段可以打動我。不過到了後期,蔡明亮更加任性,不見/不散說老實話,我是打瞌睡中看完的。到了最新的「臉」,我覺得蔡明亮完全不考慮觀眾,已到了極度的自戀,或說自我,忠於自己的藝術直覺與創作。本來看完電影想說在網路上找些評論,剛剛偶然看見三立主播陳雅琳訪問蔡明亮,蔡明亮表示,他覺得很憤怒,台灣有些人指控他扼殺了台灣電影,他覺得之前拍「你那邊幾點」以來,到大專院校及誠品等據點演講(想想誠品已經有某種程度的文化菁英味道),賣票的作法很累,好像在「菜市場賣紅樓夢」,到了「臉」,他終於找到了他電影,或說在台灣藝術電影的新出路,就是走典藏路線,不遷就商業市場,純粹的藝術考量。
- Oct 04 Sun 2009 13:02
[電影]"Shrink"(心理醫生)
今天看了凱文史貝西主演的一部新片”Shrink”(暫譯「心理醫生」),http://www.cinematical.com/2008/06/17/kevin-spacey-becomes-a-shrink/。shrink當動詞有萎縮之意,當名詞時有精神科醫生的意思,但這我是查了字典才知道,為什麼電影會取這個冷僻的名字,我想是雙關語。凱文史貝西在片中飾演一名心理諮商師,妻子自殺後,他的生活也「萎縮」了,逐漸頹廢,雖然仍勉力行醫,但整天需靠香菸及毒品才能活下去。簡單說,他的生活就是fucked-up。片中還有另外一位黑人女孩,同樣也無法走出喪母之痛。電影裡這兩條線交錯縱橫,同時牽引了許多人物。結尾當然是happy ending,他們都某種程度走出了傷痛。我不想詳述電影的細節,只談談一些想法:
首先是,我想到電影是神奇的,現實生活中不可能的,在電影中永遠有各種可能。如電影中那位作家,偶然間翻閱了心理醫生的病人檔案,出於某種好奇或是震撼,他跑去找了那個病人,也就是那位黑人小女孩,主動搭訕邀她喝咖啡。而在咖啡館中,透過兩人的言談,小女孩的態度從抗拒轉而接受,甚至邀請作家去參加她交友圈的聚會。這兩人並不是約會,因為作家已表明他的身份以及他有女朋友的事實,但兩人這樣的碰撞,在現實生活是否可能發生呢?是否也是這樣的順利?往往,我們會看到讓我們心動的人或事物,可能不是愛情,可能是其他悸動,我們敢不敢踏出那一步,觸碰他人?不為什麼,只是抓住那份悸動而已。無法被劃分在現實中徑渭分明的人際關係,而是畫出一個新的範疇,一個人與人關係互動的可能,一種碰撞,一種讓人生更複雜,更有意思的可能。電影呈現了這種可能,它提供了觀看現實世界的另一種觀點。但我想的是:行動!我們可能因電影的觸發反思我們在現實中的角色,甚至去改變我們,在某個時刻,踏出那一步,做出以往我們不敢做的事嗎?也許要冒險,挑戰現實世界的遊戲規則,但,不這樣做的話,現實就缺乏變化,不是嗎?我認為這是電影刺激我們作為的積極面向。But, do we dare?
- Aug 08 Fri 2008 01:54
小津安二郎:「東京物語」
繼第一次研究所在清大的視聽中心看過後,今天把小津安二郎的「東京物語」又看了一次。看完之後,心中無線哀戚。拿出馬勒的第九號交響曲,邊聽邊寫下心中感覺。小津說,「東京物語」是要表達戰後,日本邁入現代化的過程中,家庭制度的逐步崩解。「東京物語」的情節,一言以蔽之,就是子欲養而親不在。不過可悲的是,母親生前,其子女連欲望好好奉養的念頭也沒有。其實,也不能過度責怪子女的現實,他們只是…現實罷了。為了餬口,只能把一切情感都抽離,用最實際的方法,過著人生,對於父母的孝心,就是用最經濟的,物質的享受來表達。可這一切,父母都點滴在心頭。小津最厲害的,就是這種人與人之間最真實的感受,大部分時間都隱藏著,隱藏在老父母安詳、若無其事的面容中,隨口應和,慢聊天氣的態度中,只有在兩老獨處時,對子女的真實感受才用最含蓄的話語表達出來。這些呼應著「東京物語」主題,子女必須離開父母,父母最終必將寂寞,必須接受與子女間的疏離。而若電影中,有情有義的媳婦紀子又如何?小津並不把她塑造成天平另一端完美的典型,片尾紀子對公公的坦承自己也是怕寂寞,漸漸無法忍受單身孤寂的生活,讓我們理解並對其真實的感受感到同情。看完影片,我想著,對於人生中的無奈該如何,生老病死,生離死別,莫非,只能像年邁的父親般,望著窗外不變的景物,默然接受嗎?其中,也任何的寄託嗎?難道,期待像紀子般有情有義之人?然而,後者也有情慾,也有私心,只是嚴寒的冬天裡可供小小慰藉的燭光而已,並不代表救贖的可能。
- Jul 31 Thu 2008 01:17
小津安二郎:「晚春」
- May 31 Thu 2007 23:20
[電影]尋找夢奇地&忍者龜:炫風再起
- Feb 25 Sun 2007 02:57
日劇"東大特訓班" ("龍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