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聖誕夜去逛好市多,一方面是買聖誕節給學生的巧克力,另外也順道買了好市多的熟食牛肉捲回家,到家後先叫了我媽下來吃,然後就把牛肉捲放在烤箱裡熱,前一天開的紅酒也從冰箱拿出來回溫,後來又叫了我媽好幾次,等了老半天,烤箱的牛肉捲也熱了,我媽還是沒動靜。又叫了一次,我媽只沒好氣的回答,"要吃什麼啦?" 掃興,我正打算自己吃,我媽又從樓上叫到:"看你爸爸回來要不要吃阿?"我聽了就有氣,因為我媽是傳統的女性,什麼都以我爸為主,可是我爸回來都可能七晚八晚了,而且通常他沒有吃宵夜的習慣,我當下就很不高興,重點要弄給我媽吃,結果又牽到我爸,什麼都是以我爸為主,我真的厭惡這種模式。紅酒倒一倒,回到房間邊喝紅酒邊出隔天的小考。

 

好吧,過了一天,我十點半回到家裡,我爸跟我媽都在客廳。問了之後,都不反對吃牛肉捲,於是我把紅酒拿出來回溫,牛肉捲也放在微波爐裡熱。OK,一切就緒後,牛肉捲拿給我爸,他切了兩三片,雖然我知道我爸不太喝紅酒,但我還是倒了一杯,問我爸要不要,反正不要我就自己喝嘛。結果我爸一如預期說不要,好吧,那我又問我媽要不要喝一點,畢竟牛肉捲配紅酒是很搭的,結果我爸就用沒好氣,有點惱怒的語氣說:"妳媽有點感冒,吃了藥,還叫她喝紅酒!!"我當下聽了也很不高興,只是問一下,幹嘛又要吵架的樣子。於是我抑制著自己的怒氣,用平穩的語氣回道:"不要喝也無所謂,有必要這麼大聲嗎?"好吧,我爸臉又沈了下來。牛肉捲他吃了兩三口就不要了,然後切了一片給我媽吃,然後說:"就這樣,夠了。"這時氣氛已經有點緊張,我面無表情的收拾桌上的東西,準備把牛肉捲及紅酒拿回房間自己吃。結果這時我媽問到:"牛肉捲還有嗎?"我依舊面無表情的把盤子再端給我媽,然後刀叉準備好,要我媽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我跟她說昨天我已經吃過了,不需要留給我,她能吃就吃完吧。然後,我就上樓了。

 

Cow! 每次講到我爸,我就一肚子氣。自我中心的傢伙!自以為吃飽了,卻沒想到我媽還想吃呢!哼!平日,我媽總是以我爸為主,這種傳統婦女的模式讓我總覺得不是滋味。還有,就是我爸總有他堅持的東西,門當戶對,衣服要穿企鵝的,出去吃館子太髒太亂的不要,說水準不夠。太花時間也不行,他還要回來找朋友去。好,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這樣的模式與氣氛下,我根本跟我爸無話而說,吃飯,也就是吃飯而已。可能席間大家都無話,不然就是無關痛癢的話。我實在厭倦了這種氣氛,我在外面的樣子,我真正的特質,在這種氣氛下根本不可能展現,也可以說我在家裡是壓抑的吧。我實在受不了。我家並不是有錢人,但我爸的那種門戶之見,那種價值觀,在在都反映了我之前提過腐臭的的中產價值觀。我只能盡量遠離,不然我真的會發狂!

 

但話說回來,家人又不是可輕易拋棄的東西。我當然知道從小我爸媽對我的付出,但我覺得要在一個屋簷下平順生活,真的好難。我只能壓抑最真的自己,我也不知道怎麼做才好。我想,國外子女與父母分開住,多少有其道理。儘管,李安的推手不管我看幾次,結尾那兒子對父親痛哭的畫面每每讓我紅了眼眶,但我還是不知道怎麼和自己的父親相處。文學可以站在欣賞的層次,但換做了自身,真的很難去實踐。

 

說到刻板的價值觀,好,我來分析自己好了。喝紅酒,聽古典音樂,是不是顯示我自己某種意識或階級而不自知呢?我不知道耶,現雖說對紅酒有興趣,但我也是在自己經濟可負擔的情況下嘗試,我並不會買很貴的酒,除了慢慢去瞭解葡萄酒外,我的另一個動機是分享,可以和好友聚會時開一瓶大家也喜歡的酒,讓大家盡興,我喜歡這種感覺。所以那種穿西裝,吃法國大餐的模式,跟我一點都不搭。聽古典音樂,純粹也只是喜歡而已,完全沒有所謂古典音樂刻板的增進氣質或附庸風雅的味道。我只是喜歡而已。在音樂裡,有狂喜,有悲傷,有自省,有自得的喜悅。音樂不分類型,只要曾被音樂感動過的人,應該都會懂我的話。

 

也許這一切,深藏在心中,或孤芳自賞,會比較容易。要和別人分享,尤其是我爸,那真是太難了。

 

一番牢騷,以此文記之。說到與家人的tension, 也許哈姆雷特的名言:"To be, or not to be, that''s a question."可以做個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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