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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生活中發生不少讓我覺得荒謬的事件。例如:前兩天跑完田中馬,等了兩個小時後火車終於來了。拖著疲憊的身軀上火車,可是卻發現座位睡了一個老太太。你說,怎麼能叫醒老太太,請她移駕呢?於是等了一段時間,很幸運的,老太太跟坐在隔壁的老先生下車了。正鬆了一口氣,準備入坐的同時,一對情侶卻搶在我之前坐下了。這時我氣定神閒地拿出車票,跟對方表示我的座位在這裡。男子拿出他的票,上面寫著:田中站後無座位。沒有問題!很好!我的座位是有保障的。不過交談時我發現這對情侶帶著口音,可能來自東南亞。那男子起身讓座,卻示意女友繼續坐著。我遲疑了一下,腦海裡描繪著我坐在他女友旁邊,身旁站著那男子的情景,於是我說:沒關係,你們繼續坐吧。之後,拿出隨身聽,做好一路站到高雄的打算。站了一陣子,發現肚子越來越痛,心想一定是中午時連喝了比菲多與海尼根的關係,消化不良,因此跑去上廁所。出來後發現車廂前端的一大片殘障區塊沒有任何人,心想為何不坐呢?因為當時又沒有身障人士,二來我又不怕褲子髒,三來我也不怕別人眼光,所以大剌剌的坐了下來。閉上眼睛,邊聽音樂邊休息,希望頭痛的症狀能緩和。一段時間後,張開眼睛,發現旁邊坐了兩個女生。真是有趣!其實大家站著都累嘛,不用那麼矜持,自在一些,席地而坐,多好!

 

今天去學校上課,校慶補假一天後,老師及學生都很慵懶,但我總得當領頭羊。我想起上次考大卷,於是便問小老師考卷及解答,來檢討一下考卷。結果小老師在置物櫃找了半天,羞怯怯的跟我說:考卷在家裡。我聽了差點昏倒,怎麼會把全班的考卷帶回家呢?不過想想也不無可能,算了,我就跟全班說沒關係,下節課再檢討。結果第一排的女生跟我說:老師,她是住宿生。我聽了差點昏倒,那就是下禮拜再檢討囉。這時我覺得實在荒謬到好笑,說到:各位同學,我想會不會最後的結果是,考卷找不到了,不用檢討了,大家說好不好阿?結果全班歡呼!下課我跟我的天兵小老師說:如果有人送你匾額:難得糊塗,妳要改一下:總是糊塗。結果我的小老師又唉呦一聲不依了@@

 

其實藉著這兩個例子只是想表達,最近生活越來越看破,越來越不那麼認真,或是換個觀點去看人生,其實人生這樣荒謬的時刻還真不少,這兩個例子只是小事而已。我想起蘇東坡的詞《臨江仙》 「夜飲東坡醒復醉,歸來仿佛已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鳴,敲門都不應,倚杖聽江聲。」  好個倚杖聽江聲!我何時能有此種氣度?也許,在人生越困頓,越艱難的時刻,也許該適時的抽離當下的角色,維持著某種距離去看當下的自己,也許就有一種荒謬的感覺,似乎那不是真的,好像是電影或小說的情結。不!也正是太像電影或小說了,因此現實與虛構的藩籬似乎消解了。這樣來看待自己的生命情境,可能因為太荒謬而啞然失笑,但這並不是反諷而已,而是一種豁達的態度。當然東坡自己歷經烏台詩獄後的那種人生重大挫折與心境轉折不是我等可以相比,但是我越來越發現生活中的這種荒謬性,於是我越來越會苦中作樂,笑的也越開心。但並非我不認真或是逃避或是反諷,而是我更加認真更加嚴肅而且哭的更加真切了。於人生之慟能入木三分者,更能夠笑的跟三歲小孩一般。只是《臨江仙》的下半闕:「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夜闌風靜縠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我何時才能有這樣的體悟與接納的氣度呢?也許,那是今後要去經歷的旅程。就像布拉姆斯晚年的鋼琴小曲Op.116~119,以及柴可夫斯基的鋼琴小曲,那樣深刻、複雜、令人低詠再三的境界,還有待我以自己的人生去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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